【谭李】秘密（十五）
有人告诉我，今天是王先生的农历生日。
大日子！
于是，我决定双更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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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的聚会，谭宗明最终还是没有参加，理由是身体不适——一种甚至称不上尊重对手的粗浅敷衍。李熏然心领神会，没有追问，嘱咐了一句多加休息也就收了线。
一天的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，几个平日里就玩得来的朋友同事鬼点子连篇，逗得李熏然一整天都在盒盒盒。闹到半夜，几个人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，半醉半醒间，李熏然听到有人问：“你不是说谭宗明也来吗？”
李熏然晃了晃已经有些不清醒的脑袋，口齿不清地回答道：“谭大老板忙着呢，谁晓得又有什么大事要忙。”
“也对哦，那么大的公司呢，肯定总也不得闲，你想想咱忙起来的时候不也是......”几个人开始念叨着辛酸往事，几天几夜不睡觉啦，跑外勤连口水都喝不上啦，李熏然也跟着乐，一副喝多了的样子，傻呼呼的。
他本不想笑的，他想哭，但是却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。
就好像用一种抗争的姿态，和自己斗争。
谭宗明忙，李熏然知道。之前自己在他家住了半个月，早晨自己一起床就看到他在客厅里看文件，晚上自己睡觉前，他也是从电脑前抬起头来，温柔地跟自己道晚安，就好像从来不需要睡眠一样。但他几乎一天都没离开过家，只要自己需要，他好像总是在自己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。
多好。
如果不是生日那天......
谭宗明失眠了。
大风大浪经历过太多，他都安之若素，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尝过失眠的滋味，可在短短的三天之内，他仿佛把之前欠下的辗转反侧统统偿还。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，谭宗明最终还是放弃了，披了件单衣起床，站在窗口点燃了一支烟。
谭宗明烟瘾不大，但任谁都不会拒绝在心烦意乱的找一点可以作为寄托的东西，比如一支烟、一杯酒、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那天李熏然那个意味不明的动作之后，谭宗明只觉得整个人都怔住了片刻，直到李熏然叼了柚子偏开头，谭宗明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有所表示的，吻他，或者至少拥抱他一下，让他感到被回应。
但他是认真的吗？还是只不过是亲近朋友间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？谭宗明脑袋里一团乱麻。他好像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的和一个人交往过了。
这种温暖的、信赖有加的感情，与他而言，会是友情吗？
如果吻他，他会不会落荒而逃，连朋友都没得做？
谭宗明于是什么都没有做，任由李熏然逃也似的冲出门去。
他没有去追。
他的心前所未有的乱。
他不知道自己在犯什么傻，明明是那么喜欢，却偏偏如此的患得患失。
应该吻他的。不，不应该的。
谭宗明快要疯了。
他忘记了自己的别墅有多偏远，他不知道李熏然在那个微凉的夜里，悲伤而倔强地走到深夜，才终于招手揽到了一辆计程车。
而那时，李熏然的生日已经潦草地画上了一个句号。
这可能是李熏然过的最糟糕的一个生日了。
谭宗明站在窗前，天色还是灰暗的，远处的景色却也能依稀看得清。他掐灭了快要燃至尽头的烟，低头给下属发了一条短信。
“庆祝会的请柬，就不用寄给李熏然警官了。”
自己突然好害怕见他，害怕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吻他，撕扯他的衣服，粗暴地不顾一切地占有他。
可他不是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人，不是一个包一辆车就能换来的片刻欢愉。
他是李熏然啊！
早晨醒来的时候，李熏然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。也不知道是谁把几个喝多了聊累了的大老爷们挨个丢在了床上，所幸没有在冰凉的地板上对付一宿，不然免不了要腰酸背痛。
伸着懒腰走到厨房打算找点吃的，却发现已经有人在准备早餐。“早啊！”李熏然的嗓子有点哑。
“早，你们昨晚都喝多了，一个个搬回卧室去简直累死我了。”做饭的同事笑着说，“对了，熏然，你是不是失恋了？”
“啊？”李熏然吓了一跳，进嘴一半的荷包蛋险些掉了出来。
同事盛过一碗粥递给李熏然，“你昨天一直念叨着什么‘为什么不留我’，‘我喜欢你’什么什么的，人名我没听清，叫什么幂还是什么茗？”同事说得轻描淡写，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，生怕揭了李熏然的伤疤，又忍不住八卦之心。
“没，没有啊，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......”李熏然赶紧敷衍过去，低头喝粥。
另一边，谭宗明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咖啡，点开手机的收件箱，看到的回执是：“谭总，前天下午所有的请柬就已经都寄出去了，您所说的李警官的那封已经投递到警队收发室了。需要我们现在去追回吗？”
谭宗明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，犹豫再三还是回复道：“不用了，那就这样吧。”
熏然，李熏然。
就算我请你，你还会来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