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山

百宝箱里终于有了凌李！

对，我就是一个起名废......

对，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凌李，我猜，如果你们不喜欢，大概也就是最后一篇了......

对人物不了解，所以写的可能很脱线，只是为了发糖。

情人节快乐！（宝宝一个人过节很悲伤......）

图片仍旧来自可爱滴 @水水 宝贝~
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正文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一．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觉得，在商场的儿童乐园门口，遇见一个让自己怀疑二十多年来性取向的男人，可能是老天爷跟自己开的最大的玩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休闲西装配高领毛衣，简单含蓄却恰到好处地凸显了他匀称的身材，手指干净，指甲修剪的精致，适合从事精细工作，低头摆弄手机的时候眉头紧蹙，抬起头时却又是一脸的平和，唇角甚至带了一抹浅笑，似乎就是为了让人察觉到他的温柔亲切。社会精英，医生或者是企业家，也有可能是一个手段极其高明的骗子，李熏然在心里为这个男人定性。

       很合眼缘的一个人，却很不方便认识。那个男人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儿童乐园里的一个小男孩，眼神关切，真诚，带了些隐隐的自豪。李熏然觉得，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的父亲。

       小男孩和另一个略矮一些的男孩子玩的开心，过了一会儿，可能是玩得渴了，跑过去对着那个李熏然偷看了很久的男人说：“我口渴了。”那个男人拿起一个蓝色的儿童水壶递给孩子，目光温柔。孩子喝了水，又问道：“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？”

       那个男人怎么回答，李熏然并没有注意，只觉得莫名地长舒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矮一些的男孩子跟着跑出来，李熏然的目光也追着他出来。这个孩子的父母收到了绑架恐吓，李熏然扮作他的“小叔叔”陪护。

       稚嫩的童声清亮得很：“小叔叔，我也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帮他倒水，听他念叨着刚刚和一个小哥哥玩耍，一抬头，那个男人也正看过来，大概那个小男孩也在和他说起小玩伴。两个人都像普通的家长一样微笑着倾听，目光交汇，也不过是礼貌地点头，似乎是感谢对方培养出这么可爱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两个装模作样的家伙。李熏然腹诽。

       这双眼睛真亮。凌远暗道。

二．

       袭警案，发生地点距离第一医院不远。媒体的反应速度比想象中的快，根本来不及封锁消息。一个警察重伤，还有好几个轻伤，歹徒被当场击毙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在家里看到这条新闻，直接拿起外套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肝部和右肺有枪伤，肝部的子弹还留在体内。不算复杂，但伤员生命垂危，而且无数媒体守在门口，手术成功的意义重大。

       出了手术室，凌远刚刚手术时后背微微出的汗，此时也开始发凉，没来得及吃晚饭，现在多少有点饿。但来不及吃东西了，换好衣服还要去应对媒体。

       手术室门口，几个警服上还带着血污的警官或站或坐，目光悲伤。李熏然靠着墙，左手腕上缠着绷带，脸上也灰扑扑的，右手按着胃，嘴里泛着苦味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走出手术室，沉静地对他们说：“手术很成功，已经脱险了。”一抬头，就看到那双一面之缘却印象深刻的眼睛，即使在灰扑扑的脸上，也还是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   “谢谢医生。”警局的领导起身握手，周围适时的一片闪光灯。凌远注意到那双眼睛不适地眯了起来，皱了皱眉，又马上换上温和的表情，“咱们到大厅去吧，这里还有其他病人，恐怕不太方便。”

       记者拥着几个重要的新闻人物来到大厅，手术室门前一下静了下来。几个护士劝着受伤的警官回去休息，李熏然似是随口问道：“刚刚那个医生今天值班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是说凌院长啊，他是刚刚赶过来的，放心，他的医术很好……”小护士一脸信服和崇拜之情，但对于李熏然来说，只要知道，他的同事没事，而这个男人是医院的院长凌远，就足够了。

三．

       凌远的胃病，真是件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左手腕上的伤，也是件说大不大、说小不小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但是这两件事碰到一起，偏就莫名地被李熏然变成了两件大事。刚好休假，李熏然隔三差五往医院跑，探望同事，顺便给手腕换药，刚巧碰见凌远在楼道里胃疼地直不起腰来。然后呢，李熏然就开始顺便给凌远带点养胃的汤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妈熬的，我觉得味道还过得去，给你带点尝尝。”李熏然说着，看凌远接过去喝的有滋有味，心满意足。“喜欢的话，下次再给你带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但一次还好，二次就有些不好意思，第三次，凌远就有点过意不去，尤其是在自己结束了一台手术后，看到等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的李熏然。“李警官久等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叫我熏然呗。”李熏然的笑容让人无法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本来也觉着叫李警官生疏了些，此时也从善如流。“嗯，熏然，麻烦总让你送汤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眼见着下一句就要拒绝以后自己再来，李熏然赶紧转移话题：“今天是山药排骨汤，可香了。”说完，还有些眼馋的样子看了一眼保温桶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哑然失笑，原本的话被岔了过去，看了一眼分量不轻的保温桶邀请道：“一起？”

       于是去了食堂。不是饭时，食堂空荡荡的。凌远找后厨要了两副碗筷，一人一碗浓香的汤。李熏然啃着排骨，眼睛还盯着保温桶里的另一块，于是凌远索性连同把自己碗里的那块也夹给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心满意足地啃着排骨。他吃饭的样子专注，排骨块大，他就两只手都上来帮忙，像只抱着坚果啃的仓鼠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觉得火烧火燎的胃被什么暖到了，是汤，还是什么。

四．

       手腕上的伤换药换得勤，好得也快，李熏然突然失去了一趟趟往医院跑的理由。于是，凌远一连几天都没见到李熏然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摆弄着手机，感慨距离果然是种奇妙的东西。天涯咫尺也好，地球村也好，这一个人说不见了，也就真见不着。倒是后悔没留个电话什么的。

       重伤的警员出院那天，警局的领导和医院的高层坐在一起吃了顿饭，那个在手术室门口同自己握手的领导向自己敬酒，“凌院长，我儿子熏然总是提起你，是不是最近多有打扰？”

       凌远愣了一下，原本敷衍的笑意变得真诚了许多：“没有，我还要感谢他才是，还要多谢令夫人熬的汤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什么汤？”李局长反问，清明的眼睛不似喝醉忘事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，”凌远意识到了些什么，迅速把话圆了过去，“熏然的伤不重，就是需要多休息，另外还是应该喝点汤补一补，恢复的快些，对肠胃也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局长点头称是，念叨着医生和警察工作没时没晌，多半肠胃不好，凌院长也要多注意身体云云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笑着应和。说起来，自己的胃有日子没疼了。

五．

       凌远没有李熏然的电话，但是李熏然有凌远的。

       刑警在观察力方面超乎常人，所以在进凌远办公室送过两次汤之后，已经记住了桌板下压着的“医院负责人联络电话”上最关注的一条。可是，从没有用上过。

       但在李局长酒局回来就嘱咐李夫人给儿子熬汤之后，李熏然拿着手机，对着那串数字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发了一条短信。

       “嗨！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按完发送键之后，就有了收回的冲动。怎么会发这么白痴的一条消息呢，李熏然觉得自己的刑警之魂一定是打瞌睡了，不然怎么会允许这种没有逻辑没有道理的事情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三分钟，五分钟，十分钟，没有回应。李熏然撇了撇嘴，大概是被当做无聊的垃圾短信吧。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，埋在被子里闷头睡了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到家洗了个澡，吹头发的时候看到手机上一个陌生的号码的来信。打开来一看，笑意爬上眉梢。

       深夜，李熏然的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。

       “嗨！谢谢你熬的汤。”

六．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约凌远到家里来吃饭，借的是李夫人的名义。

       “凌远，去我家吃个饭呗，我妈特想认识你。”一双大眼睛装作孩子的样子忽闪着，一脸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没拒绝，只是故意逗他：“可算是有机会尝尝阿姨做的汤了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这件事凌远没少打趣李熏然，李熏然也不恼，偶尔还故意板起脸来装模作样地训凌远两句：“你是一个医生，怎么对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在意，还不如一个小刑警。”然后就憋不住笑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没有空手去，东西在次要，重要的是态度。李夫人打心底里觉得这个孩子懂事，席间热情地夹菜添汤，李熏然在旁边打趣：“妈，你看我，看我一眼呗。”

       凌远笑着笑着，心里还是有些发苦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却突然笑着戳了戳凌远，“我妈这么喜欢你，要不要以后常来？”

       李夫人没有来得及接话，李局长突然插嘴：“是啊，小凌你以后常来，多给你阿姨普及普及科学知识，不然她总是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信这信那就是不信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夫人转头和李局长拌嘴，李熏然悄悄地从凌远的盘子里夹了一块藕夹出来。凌远没注意到，李夫人一瞥见着了，又开始数落李熏然，“你看看你，还跟小凌抢，刚才那一盘你可吃了多一半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嘴里叼着藕夹说不出话，凌远哑然失笑，把盘子里的另一个藕夹也夹给他。

       “啊呀，然然你！”李夫人又想数落，李熏然却干脆不抬头，埋头猛吃，“小凌啊，你也别惯着他，多吃点。”凌远心里暖暖的，刚刚的苦涩被冲淡了不少。

       晚饭后，凌远非要帮着李夫人收拾厨房，李熏然靠在厨房门口啃苹果。“凌远，明天你是不是休息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是啊，怎么了？”凌远洗完最后一个碗，一边擦手一边问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把手里的另一个苹果递给他：“一起出去玩呗，台球。”

七．

        凌远在厨房忙活的时候，李熏然一直在嘟囔：“早说你台球打得那么好嘛……这不是欺负人么……”凌远不接话，李熏然自说自话没意思，跟进厨房偷吃，这边吃两片胡萝卜，那边吃点花生米。

       “一会儿吃饱了。”凌远边说着，边把煲好的汤盛出来，“端桌上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得令，上过了菜就帮着摆碗筷，偷偷尝了一口，舌头都差点吞下去。“凌远，你厨艺这么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又偷吃？”凌远端了两盘炒菜出来，笑着数落道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给两个碗里都盛了汤，先把凌远的那一碗摆好，才坐下来端着自己的一碗。凌远赶紧把勺子递给他，“慢点喝，烫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吃东西总是特别香，这一点凌远不得不羡慕。他胃不好，吃饭慢，什么都不敢多吃。“慢点吃，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抬起头，嘴角沾了葱花，自己有感觉，便伸舌头舔了一下。凌远突然觉得心里一颤，却说不清哪里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“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忍受我煲的汤的，你做饭这么好吃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平时，很少下厨。”平时忙起来没时没晌，食堂、饭店、外卖，唯独这个装修精致的厨房极少踏足，习惯了热汤热饭吃不上一口，倒是那几天，明显手法不娴熟的汤让他着实觉得长久以来亏待了自己的胃。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起身盛饭，“那真是可惜了，这么好的手艺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平时做了也没人吃。”凌远顿了顿，又接了一句，“以后可能会常做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听懂不说破，在心里默默地跟妈妈道了个歉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不怎么回家吃饭了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两个人工作都忙，一段时间见不到面也正常。

       凌远难得正点下班，连着几天忙的晕头转向，打算回家小睡一会儿再给熏然打电话，看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。才到家楼下，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在楼下，车里的人正靠着椅背打盹。

       听到有人敲车窗，李熏然惊醒，以为自己的车挡了别人，赶忙摇下车窗想要道歉。“走吧，上楼。”熏然惺忪的睡眼还没聚焦，只看到一个高挑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才进门，李熏然换上摆好的拖鞋，看凌远已经进厨房忙起来，也不好捣乱，坐在餐厅和他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“鞋柜上有个备用钥匙，你先装着，以后过来别在楼下等着，着凉。”

       李熏然先是一愣，然后抑制着内心的欣喜若狂，脚步却快，几步窜过去把钥匙拿了，穿在自己的钥匙扣上。凌远听得清楚，在厨房里轻笑出了声。

八．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算不算是诱拐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一个刑警，警惕性还不如一个医生，职业素养有待提高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这算是报复！”

       “尝尝这个咸淡行不行。诶，慢点，烫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呼，好吃，”

       “端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哎，周末回家呗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我搬出来，总得跟爸妈说一声。”

       “那我去干嘛？”

       “你说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