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AU】毒（二十四）
毒可能又要卡一段时间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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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醒过来的时候，周围一片黑暗。他似乎能听见一墙之隔有人说话的声音，但有些耳鸣，听不清楚。伸手揉揉耳朵，不小心碰到额角，好像有一道伤口，已经结了痂，但碰到时还是生疼。
阿诚，应该已经逃走了吧。明楼深吸一口气，干裂的嘴角勾起弧度的时候扯破了一个口子，鲜血流出来，嘴里一阵腥甜，但心里却是安定的。
只是，这次的损失太大了。
三天前，明诚在医院醒来的那天，沈清晏和明楼都无比确定，必须要让他逃了。抽了一管血这件事，搁到别人身上，说不上大，撑死了不过是建立个人的基因档案，以便日后核对身份，可搁到明诚身上，却肯定不小。
“阿诚，你得走。”明楼紧握住明诚的手，明诚的手指冰凉，蜷在明楼的掌心微微发抖。
明诚的目光湿润起来，嘴唇颤抖了一会儿，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道：“大哥，会给你造成麻烦吗？”
明楼没有立刻回答。
其实明诚知道答案。血样只要进行检查，自己的身份就肯定暴露了。吐真剂的残留度、细胞代谢率、细胞修复能力，哪怕不专门去做改造者的检测，只要随便一个指数都肯定会让自己的身份无法隐藏。自己如果暴露，大哥怎么会没危险？
“阿诚，你安全，我就没有后顾之忧。”不谈自己是不是有麻烦，明楼知道，必须劝他离开。
沈清晏也听出了明楼的意思，轻轻拍着明诚被子下的脚踝，“我会留下来帮衬他的，别担心。”
“那，我现在走？”明诚有些慌乱，拉着明楼的手往自己身边靠了靠。
明楼想点头，沈清晏却先接过话头：“不用，你先休息一下，身体好一些再走。检验结果最快也要两三天才能出来，我先去安排好再作打算。”
明楼没有反对，明诚也没有接话，病房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。沈清晏知道此刻自己就显得多余了，也没开口告别，只是冲明楼点头示意，起身出了病房。明楼目送沈清晏出门，转头看向明诚，却发现他泪流满面。
“大哥，一起走，好么？”自己这般逃离，几乎是将明楼陷于死地，但如果两人一起离开，且不说沈清晏即刻就会被清查，只怕对政府内的一应“暗棋”来说都会是一场大灾难。而且，现阶段取得的很多成果也就付之东流。
“阿诚……”
明诚突然起身吻住明楼，打断了他的后半句话。对于答案，明诚心知肚明，只是不听他亲口说出来，不死心，若他真亲口说出来，又太伤心。
罢了，就这样吧。明诚心想着，更紧地拥抱着明楼。下一次，不知是什么时候。
第二天，明诚觉得身体舒服了些，天气也好，自己跑去办完出院，就想着去研究所见明楼一面，顺便问一下安排他什么时候走。其实理由都是随便找的，只是也不知怎的，就是想见他。
明诚没有遭到阻拦，一路走到明楼的办公室前，习惯性地没有敲门，“大哥，我……”明诚推开门，愣在原地。
两件西装外套丢在地上，办公桌上的文件也撒了一地。沈清晏坐在明楼的桌子上，衬衫半敞。明楼站在两步开外，头发不似平常那样一丝不苟，领带被扯开，镜片后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沈清晏，呼吸沉重。听到声音，两人同时转头，明楼表情惊愕，沈清晏却浅浅一笑。
“阿诚？”明楼赶紧整了整衣服。
沈清晏也从桌子上下来，低头看了一眼扯坏的扣子，低声骂了一句：“下手真狠。”
“来的不是时候？”明诚微笑着走过去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梳子递给明楼。明楼伸手接过，收回手时却发现梳子的另一端被捏住。一秒的僵持，明诚不露痕迹地松手。
沈清晏弯腰捡起了地上自己的西装，拍拍土，随便套上。然后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，从明楼的西装上踩了过去。
明楼想骂，看到明诚的表情却闭了嘴，叹了口气，问道：“身体好了，就乱跑？”
“那可不，不然能看到大哥这种样子？”明诚笑答。
明楼摇头，看来，再不整肃家风，恐怕这小子还真要欺负到自己头上。“赶紧回去吧，我等下还有个会，就不送你了。”
“什么时候安排我走？”
明楼装作猛然想起似的，“哦，对了，今晚上八点一刻在城东码头，有人送你走。”
“那，”明诚帮着明楼整理散乱的资料书册，语气却如临大敌，“你呢？”
“很快，别担心。”明楼回答得郑重其事，明诚心里一冷。但明诚还是点点头，“大哥保重。”
明楼送走明诚，桌椅书本已经整理好，丝毫看不出刚刚同沈清晏争执甚至斗殴的痕迹。
“明楼，你也得走！阿诚一走，你的危险最大，你如果不走，肯定……”
“我如果走了，不只是你会陷入危险，这条线恐怕都会被揪出来，这是多大的损失？”
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？”
“不，只是因为你的位置，比我重要。”
“明楼，我现在命令你，今晚同明诚一起撤离！
“我不记得我归你领导。”
“明楼！”沈清晏甩脱西装，一把抓住明楼的领子，拳头直接冲着明楼的右耳招呼。在军校待过，纵使长了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，沈清晏也绝对不是绣花枕头，相反，他的力气、速度都不逊于一般的军人。
明楼也不客气，也把西装随手一丢，一手挡住沈清晏的拳头，另一只手抓了沈清晏的衬衫向前一带，提膝向他胸口撞去，毫不留情。
十几招过后，两人各后退一步，沈清晏坐在桌上，“明楼，你如若死了，只怕有人不肯独活。所以你记着，撑住，就会有出路。”
“你那边，进度必须要加快了。”明楼不在这个话题上恋战。
沈清晏点头，“比预计的晚了些，但在阿诚二十四岁之前，我保证。”
“那就拜托你了。”明楼表情严肃。
沈清晏的手指微微用力扣住桌面。如果明楼这是下了死志，只怕……
推门声突然响起，两人同时转头，明诚一脸惊愕地站在门口，沈清晏迅速瞥了一眼明楼的表情，暗暗舒了一口气。让他丢下他去死，他才舍不得。
TBC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