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我曾爱你，还爱你，会爱你
关键词：我曾经爱过你
昨天说要虐大哥，不知道算不算虐到啊......
宝宝的百宝箱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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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政府光鲜外表下，内里早已腐朽不堪。日本侵华野心仍旧膨胀，但国民反抗的力量却绝不容瓦解，哪怕赤手空拳，不惜鲜血铺就惨烈的斗争史。76号自从二春送命之后，手段越来越残忍，名声大噪却千夫所指，一时间人心惶惶。
风雨飘摇，我自岿然不动。
明楼一如既往地无坚不摧。
最黑暗的日子里，要一直心存希望，那是光，是方向。
每天早晨，明楼总是看日出，太阳还没爬出地平线的时候，熹微的光芒慢慢驱逐黑暗，然后，光和热逐渐升腾，蒸干了这世间的肮脏罪恶。
“阿诚，为了这个国家。”
“为了这个国家。”
明楼微微一笑，带着孤独却骄傲的心情，披上大衣。前方，没有枪林弹雨，但仍有无数场大仗等着他，冲锋的号角随时可能吹响，胜利的曙光还在遥远的前方，在到达那里之前，明楼片刻不敢懈怠。
在每一场酒会上游刃有余，在每一次讲演中高谈阔论，谈笑风生，如鱼得水。明楼的笑意总是清浅，带着些许疏离，让人敬畏，却讨厌不起来。
“明长官，久仰大名。”不知是哪里来的人端着颜色莫名的液体来敬酒，明楼微笑着应对。
“明长官醉心公务，也不见家室，真是为新政府鞠躬尽瘁啊。”
明楼听得，笑意渐渐收敛，沉默不语。那人知道自己说了多余的话，赶紧告罪离开。
那天之后，一条八卦在新政府不胫而走，“佳人虽已逝，芳魂仍在心”，明楼长官的专情之名为人称道。用情专一之人，为人往往可靠，所以这不经意之间，明楼更是备受倚重。
明楼晚年在欧洲专心学术，临终前，床边陪护的学生不下几十之数，且多有数年之后成名成家的青年才俊。明楼病重，神智时常不清，念叨着上海时的旧事，法语夹杂着上海话，絮絮叨叨，也辨识不清。
这天难得清醒些，明楼靠在床头，床边坐着一个中国学生。他是明楼的得意门生，甚至有些当做儿子来关心，所以明楼病中数他陪床最多。
“你有喜欢的人吗？”明楼鲜少问及学生的个人问题，所以学生先是一愣，然后羞红着脸点了点头。明楼的笑意浓了些，大概猜出了这个孩子心仪的人是谁，难得亲昵地拍了拍他的手背。“要好好把握，别学我。”
学生先是点点头，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其实已经触及到明楼往常绝对闭口不谈的情事，心里突然升起悲凉之感。这位老人，恐怕已自知命不久矣。
明楼自顾自地说起旧事，仿佛历历在目。
“他总是叫我做大哥，追着我，陪着我，我竟以为这一生都会如此。”
“他走之后，我独力支持了多年，见证了鲜血铸就的胜利，那其中，就有他的鲜血啊。”
“当年我真的不想离开那片土地，一想到他孤零零地留在那里，我担心他会怕黑。”
“你看我总是瞎担心，他那样一个人，又怎么会和小时候一样怕黑呢？不过，我倒宁愿他仍是怕的，这样他就还会拉着我的袖子才能睡着。”
“那时候，我真的想过死。可是我总会看见那双眼睛，明亮清澈，看见其中的叹息。他那双眼睛，最会说话。”
“收到大学的邀约时，我梦到了他，笑眯眯的样子，对我点头。他一直都希望我可以做一个纯粹的学者，这一点，他和大姐难得的一致。”
“当年大姐要给我相亲，我告诉她，我有喜欢的人了，大姐以为我还对曼春旧情未了，打了我几鞭子，我咬牙忍着，没说出他的名字。现在后悔，若是说了，该多好。”
“对大姐说，对小弟说，对全世界说，最重要的是，对他说。”
“我曾经那样爱过他，胜过爱这个世界。”
“时至今日，我仍爱他，一如从前。”
“我爱他。”明楼说了一句法语。
“他？”学生惊讶。
“对，他。”明楼觉得仿佛压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，最后的遗憾没有了，阿诚，你听到了吗？我应该是一个无神论者，应该不奢望死后世界的绚丽，但你让我祈求遍所有我知道的神明，只求你能听见。
我爱你，曾经，现在，以及另一个世界里无尽的未来，我都爱你。
阿诚，你呢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