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AU】毒（十六）
“明楼，结果出来了，但我需要你那里更多的研究资料。”
“好，我会让我的朋友帮我送过去。”明楼说完，就挂断了电话。被沈清晏发现了明诚的改造者身份，也许是一件幸运的事。在用明诚即将进入最佳诱导期，明楼必须要尽快为他想好出路。是冒险将他变为改造者，以期获得10年的寿命，还是无所作为，在他25岁时无助地诀别，明楼尽量不去想，可问题却越来越紧迫。沈清晏却给出了第三条出路，也许可以通过改变明诚的基因，让他不再受改造者毒素的影响，即使不被诱导也能够活下去。
“这项研究可能还要几年才能有成果，我们需要更多的研究资料，尤其是基因层面的研究，关于生命进程之类的……”沈清晏平静地陈述着，“所幸我们很难得地遇到了一个还没被改造过的成年实验体，他给了我们很多帮助。”
“你都对他做了什么？”明楼的语气瞬间冷了几分。
沈清晏明白明楼的担心，“只是一些观察资料和血样检验，在没有监护人允许的前提下，别的都没有做。”
“好，”明楼一想到阿诚再一次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，失去意识，被各种冰冷的器械触碰，就觉得无可饶恕，“我不同意他留在这里。”
“我还是希望你能和明诚商量一下，因为你知道，如果研究……”沈清晏并不意外，却还是劝道。
明楼摇摇头，“我只是不同意他留下，今年我们会回国，到时候可以再商量。”
沈清晏的目光一亮。“的确，短时间内我们所获得的资料已经足够了，等到年底就会有进一步的结果了，到时候再商量也来得及。3年，最多4年，我们一定会找到方法。”
明楼点头。“但愿如此。”
暑假之前，明楼和明诚坐上了回程的飞机。
“今年可以在家里给你过生日了，明台那小子肯定又要出鬼点子。”明楼难得翻看飞机上的杂志，和明诚闲聊着。
明诚笑着回答：“大哥要是不喜欢，就别让他闹了，我这个年龄没有庆生日的道理。”明诚本身是不在意生日的，而且一般来说除了老人和几个特殊的年龄之外，也没有庆祝的必要。只是明台好热闹，一年到头找着各种理由要玩些新鲜花样，几年没见的哥哥回国，又赶上生日，怎么可能不闹上一闹。
明楼摇摇头，“今年还是庆祝一下吧，二十岁，在以前来说是成年了，算是大日子，该好好过的。”
明诚想了想，在国外这些年看别的同学开生日派对一片热闹也有过一些羡慕，可自己和大哥都没庆祝过生日，最多不过是在晚餐时说一句“生日快乐”，端起红酒杯浅饮一口，餐后加一块奶油蛋糕当做甜点就算是过生日了。尤其是十七岁生日更是在毒发期，事后对发生的事情几乎没什么印象，想来大概也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日子。而今年生日，一想到家里那个古灵精怪的弟弟，和温柔细心的大姐，明诚的笑容都柔软了起来。“大哥，其实和你，大姐，还有明台在一起，就已经是最好的庆祝了。”
明楼转头看到明诚柔软的笑容，眼里闪动着光芒，像一只等待安抚的小兽。明楼忍住想要揉他发顶的冲动，故作淡定地浅笑一下，没有回答。
明诚盯着明楼，看他薄唇微微扬起，隐藏在金边眼镜后的眸子沉静如水，模糊倒映着自己略显稚气的模样。明诚突然感觉内心一个声音在叫嚣：“吻他！”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，赶忙转开视线，装作欣赏杂志上的新款手表。“大哥，这是你给明台挑的那款吧？”
“嗯。”明楼看向杂志，明诚指着的那款是出发前随手买给明台的，没想到还真如售货员所说是主打款。但随即目光又沿着明诚修长的手指慢慢攀上他的手臂，纤细却蕴藏着无限爆发力的手腕，笔挺西装包裹的手臂和肩膀带着禁欲的美感，严谨的立领衬衫却正衬着明诚毫无戒备的柔和脸庞。
“明台肯定喜欢。”明诚欢喜的声音打断了明楼露骨的凝视，他抬头，正与明楼的目光交汇，一时以为自己刚刚暧昧的想法被看穿，显出不自然的慌乱，“大哥？”
“阿诚，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？”明楼突然问。
明诚的想法被岔开去，神态立刻恢复如常，“只要是大哥给的，都可以啊。大哥准备送我什么？”
“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好了。”明楼调侃道。
明诚窘迫地两颊通红，但随即意识到大哥根本就是在玩笑，不服输地回应道：“还说我呢，大哥不是也没有女朋友。说真的，之前不是还谈了一个，叫卡米尔，我17岁之后就分开了，那之后再也没听你提到过什么人，大哥就不着急？回去之后，大姐少不了数落你。”
明楼无奈地笑了笑。何止是数落。想起上次回家之后在小祠堂里度过的那个夜晚，明楼的后背还是一阵刺痛。
“明楼，你当着明家列祖列宗的面说清楚，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明诚是我明家的孩子，当初是你说想要把他培养成一个独立的、优秀的人，他当时失去了控制力，但是你没有，你怎么能这么做？”
“他是你的弟弟！你现在对他抱有这样的想法，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？”
“明诚那孩子什么事都由着你，你要是对他有所要求，他就算是再不乐意也会顺着你，你以为我不知道？”
“明楼，你跪在这儿想清楚，自己应该怎么做，我明家没有缺了良心的人！”
整整一夜跪在冰凉的地上，膝盖几乎失去知觉，明楼却始终跪的笔直。明镜清晨走进小祠堂，对收到的答案早有预料，高高举起的鞭子再一次抽打在明楼的背上，明楼晃了晃，勉强撑住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：“无论前路如何，不退不悔。”
明镜愤怒地摔下鞭子，转身对着灵位跪下，头也不回地对明楼说：“你记住今天的话，记住今天的痛，也记住，阿诚也是我明家的孩子，我绝不能让他受伤害。你出去吧，我想和父母待一会儿。”
明楼想要站起身，膝盖一软再次跪在地上，发出重重地“咚”的一声。明楼咬咬牙，坚定地站了起来，扶着墙挪出小祠堂。
“大哥，你怎么了？”明台正在门口等着，刚见到大姐怒气冲冲的进去，然后就是大哥受伤出来，他的心里又好奇又担心，赶紧扶住已经有些打晃的明楼。
明楼皱了皱眉，浑身都有些无力，只能依靠着明台往房间走去。“我做错了事，惹大姐生气了。明台，你……算了，还是别去打扰大姐了。”明楼心里有些郁结，但看了看尚有些稚嫩的弟弟，只是叹了口气，没有解释什么。
明台毕竟还小，最多不过是猜测明楼在学校做了错事，也不多问，扶明楼去休息，临走时随意地说了一句：“大哥，你和阿诚哥这么多年都不回家，大姐总是念叨说想你们，等毕业之后就快回来吧。”
明楼一向平静的表情突然出现了动摇，听到房门发出“咔哒”的闭合声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揉了揉发酸的鼻子，和衣躺在床上。
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