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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】愿你娇妻佳婿配良缘(说好的虐)

应了上一篇立字为据的虐,慎入!

慎入!

慎入!

明楼的结婚请帖端端正正地放在明诚的桌上,红色烫金的卡纸,婚礼双方的姓名钢笔写就,字体娟秀,不是出自大哥的手笔,大概是那个温柔秀气的嫂子写的。

到最后连一封结婚请帖都要假他人之手吗?

婚礼日期是下个月,他曾经最重视的日子。多年前的今天,他第一次斗胆喊大哥的名字,第一次表明爱意,第一次亲吻,更多年前的今天, 他第一次拥有了这个伴随一生的姓氏。可是,在自己的后半生里,这个日子都会是一个残酷的笑话,在日历上肆意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。

真残忍,选择这一天,一定是大哥的主意。是盼着自己去,还是敲打自己别出现?那个聪明脑袋里的想法,就从没被人看明白过。

事到如今,去与不去,还有什么分别。只不过是在布满伤痕的心上再捅一刀,洒下一把盐吧。

明诚苦笑,随手把请柬丢在抽屉里。

 

但终还是去了。明诚安慰自己,只是去看他幸福的样子,这样也许能放下的更彻底,而且也许,可以在礼成之前抢他离开?明诚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痴,至此仍旧没能清醒过来。那可是明楼,又不是明台,只是曼丽一露面,就可以丢下已经准备带戒指的女人冲出婚礼现场,拥住那个娇小的女子旋转,“你还活着?太好了,这一次可不会再让你走。”一脸喜色外露一改之前苦练出的波澜不惊,全然不顾周围人讶异的目光。

婚礼现场热闹非凡,明诚在角落里,端一杯红酒慢慢饮着。

新娘的礼服是时兴的款式,妥帖地勾勒着她窈窕的身材,五官秀美,妆容精致,带着一丝羞涩的甜美笑容,目光中不加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爱意,这美好的女孩子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。明楼的西装是经典款,正适合他儒雅平和的形象,刻意佩戴了金丝边框的眼镜,收敛起平时的霸气威严,只是一个谦谦学者模样,连一向暧昧的笑意都染上了清澈的书卷气息。

明诚盯着明楼,那件西装是早几年自己帮他挑的,时至今日仍旧得体。

 

“又是经典款啊?阿诚,你看明台总是挑着新鲜的款式买,倒是你我总是老古董似的,没点儿变化。”

 “怎么,嫌我老了呗?”

“什么跟什么啊,我是说,你好歹是个政府官员,穿得花里胡哨的合适吗?”

“…”

“你还是结婚的时候穿成明台那样吧,到时候肯定没人管你。 ”

“有这么说大哥的吗?看来真是有日子没管教你了。”

“怎么,还不让说实话啦?”

“哼,我结婚的时候,肯定穿最时兴的款式。”

“随你的便,你就算穿成花蝴蝶,婚也能顺顺当当地结了。”

如今,还是穿着最适合他的经典款,拥佳人入怀。那个穿时兴款式、花蝴蝶的对话,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。就像自己现在,穿着同一款式的西装躲在角落里一样,不过是个笑话罢了。

 

“阿诚,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
“以后?”

“对,胜利以后,你要不要继续出国读书?”

“好啊,还可以去巴黎给大哥当助教,省得你总记不清日程安排,又不好好吃饭。”

“还有吗?”

“哦,对,明台一家也要去的吧,没事可以给他们带带孩子,他们两口子都孩子心性,连自己都照顾不好。”

“还有呢?”

“每年都得回来看看大姐…她肯定不愿跟我们去异国他乡,在这边孤孤单单的…”

“阿诚…你…唉,没事了…”

 

自己想到了很多未来的打算,但是事到如今看起来,当初的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理所应当。
明楼,根本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。所以,自己可以是他的弟弟,是他的学生,是他的助教,是他的过去,却唯独不会是他的未来。

对于明楼早晚要选择结婚生子的寻常路,明诚早有预料。只是假装这一天还没到来,就可能永远不会到来似的。在亲吻的间隙,在床笫欢愉的空闲,在某个独自醒来的清晨或者辗转反侧的深夜,明诚都觉得,他是爱自己的,正如自己爱他那般。

也许,他会因此陪自己一辈子,也说不定?

别傻了。明诚低声骂了自己一句,把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
“阿诚哥,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?”明台早就对两位哥哥的关系洞若观火,虽不言明,但对大哥今日的婚礼也是颇多不解的,看明诚红了眼眶自斟自饮,心里更是透亮。

明诚一双鹿眼已经朦胧,脸颊绯红更是带了醉意,却坚定地摇了摇头。既然来了,就算是熬刑,也得熬到最后一刻,亲口对他说一句“新婚快乐”。

那一句“我愿意”落在耳中,明诚仿佛回到了伏龙芝的冬天,北风呼啸过耳边,连鼓膜都要被撕裂,脑中轰鸣,浑身发抖,却再也不能依靠呢喃某个名字来取暖。

“阿诚哥,就当是你陪我,好不好?”明台又拉了一下明诚的手臂。

明诚咬了咬下唇,勉强清醒了些,同明台一前一后出门,往一个人工湖边走去。

“明台…”

“阿诚哥,你不用跟我解释,我什么都不懂。大哥和你,我一个都看不透。我只是想出来走走,拉你一起比较不容易被大哥批。”

“…嗯…”

一片沉默中,明诚突然笑了。

“明台,我觉得,你什么都懂。”

“阿诚哥,那也都是你和大哥教的。”

“走吧,回去,还得对他说‘新婚快乐’呢。”

“哼,我结婚的时候你都没说这句话,就知道骂我。”

“谁让你上演临阵逃婚这一出呢,你让新娘的面子往哪儿放?”

“我不管,反正之前是因为我以为曼丽死了才答应的,她回来了,我才不会娶别人。”

“好好好,你做的都对。幸好只是家宴,不然我都怕那姑娘直接给你一枪。”

“不说这个了,曼丽不爱听这个,我都有日子没想起来了,都该忘了。”

“说忘就忘啊,小少爷的记性真是不一般。”

“阿诚哥,你也得学着…”

明诚的笑还留在脸上,依旧温柔,却透着无尽悲伤。

明家祖训,无后为大。 这件事,自己和明台都代替不了明楼。自己当年不顾一切表明心意的时候,不是就把这句话忘了吗?明楼呢,也一样忘了吗?

明诚曾经觉得明楼不是个听话的孩子,哪怕父亲遗言不与汪家结盟结亲结友邻,他也还是和汪曼春你侬我侬,哪怕家规不许与为害家国之人为伍,他也仍旧在汪伪政府如鱼得水,所以哪怕祖训明家子弟要绵延血脉,明诚以为他大概也会罔顾。可他却偏偏忘了,汪曼春,汪伪政权,哪一个不是步步为营,满满算计。

自己于他,只不过是另一次逢场作戏。

也许,明楼从来都是一个听话的孩子。而一直自诩乖顺的自己,才是不肯听话的那个。

他能撇清同自己的所有瓜葛,偏偏自己纠结于此不肯忘怀。

“你觉得,他爱她吗?”

“应该是爱的,大哥的脾气你知道,不会随意娶一个不爱的人。”

“是啊,他们是相爱的。”那自己又算什么,被新欢顶替的旧爱,还是惨淡谢幕的弃子?

“…阿诚哥,走吧。”

明诚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,下唇一道伤口火辣辣的疼。

“明台,你先走吧,我还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

“不行,我不放心。”

“好了,去吧,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,不会有事的。”

“这儿可是湖边,你觉得我能放心?”

明诚笑得无奈,“怎么,你觉得我会跳下去?”

“说不准,我觉得你已经要疯了。你到底为什么要来?我原本都不想来的。”

“大哥的婚礼,怎么能不来。”

“算了,你就当我没说过。反正你已经疯了,我在这儿看着你点儿吧。”

明诚不再管明台,两人在湖边就地坐下。湖水平静倒映着蓝天白云,草地柔软舒适,两个人都不说话,明台揪了一根草梗咬在嘴里,吊儿郎当的样子。

 

“这就是我期待的家,湖畔旁,树林边。”

“那您就自己住吧,大小姐和小少爷肯定不会愿意去的。”

“那才清静呢,是吧?”

“啊?”

如果当时好好回答,如果告诉他,自己会一直陪着他,愿意和他一起找一个这样的家园,把后半生活成彼此交融的模样,那么会不会真的发生?

几个月以前,明诚已经找到了一座这样的小楼,谈妥了价钱,只差几天就要付款,却突然失去了买下它的理由。

“阿诚,我给你和明台找个嫂子怎么样?”

五雷轰顶,不过如此。

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拥抱亲吻,很久没有相互亲近,却只是自我安慰是最近各有事情要忙,没想到竟是他的刻意。

“大哥,你已经决定了,是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还问我做什么?”明诚的微笑无懈可击,语气温和而疏离。

“你也该,有自己的生活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们还有漫长的未来,我们还是亲近的兄弟,却再不会越过雷池一步。明楼说的决绝,明诚聪慧,不会不懂。

 

“明诚,明台,你们怎么躲到这儿来了?明楼在找你们呢!”有人站在远处唤道。

“马上过去。”明台迅速起身,拉了明诚一把。

明诚不想动,却被明台拖起来。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尘土,两人并肩慢慢往回走。远远看见露天酒会,一支乐队在演奏着柔和的乐曲,明楼与新娘翩翩起舞,果真是一对璧人。走到近处,一曲方终,明楼携了新娘过来招呼明诚和明台。

“大哥,嫂子,新婚快乐。”明诚的表情温和,语气也无异样,甚至还带了些孩童时的撒娇模样,“嫂子,以后大哥就交给你来管了,可别嫌麻烦啊。”亲近而有礼,最是让人喜欢。

新娘以前隐约觉着明诚不太好亲近,现在看来却是人畜无害温和可爱的样子,与明台的潇洒率性相映成趣,倒是两个讨人喜欢的小叔子。

“你们兄弟三个,现在只有你还没有成家,需不需要帮你介绍一位姑娘?”既然做了嫂子,长嫂如母,表示一下关心理所当然。

明诚微微低下了头,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:“我刚刚分了手,可能,再也遇不到像他一样好的人了。”

“抱歉。”

“没事,只要他幸福,就可以了。”明诚对着新娘笑得诚恳,却不肯转头看明楼一眼。他怕,只要一瞬间,自己就会忍不住拉着他的衣摆。

“真是个温柔的孩子。”新娘柔声说道。

明台在一旁,心疼的厉害。一双眼睛盯着明楼,想从他金丝边框眼镜后面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一点异样,却什么都没有,古井无波。倒是他的眼神像要把大哥千刀万剐,引得明楼微微蹙眉,严厉地瞥了他一眼。

明台在目光交锋中失利,心里又真的心疼明诚,恨不能立刻拉了他离席,便示意明楼快去招呼其他客人,趁机拉了明诚往外走。再不离开这里,他怕明诚会崩溃,他也怕自己会不管不顾地和明楼打上一架,再把自己这些年看到的听到的猜到的统统说出来,到那时,一切才真的乱套了。

 

坐在明台的车上,明诚像是一条脱水的鱼,大口大口喘着气,却硬撑着不肯掉一滴泪。
明台不知道还怎么安慰他。十多年来,除了明家,明诚的生活里在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的事情。可是先一番没能护明镜周全,让他自责了很久,再是自己被迫离沪,几番辗转才终于出了国兄弟相见,又让他很长时间心怀愧疚。还好,那段时间一直有明楼陪着,他才没有出什么岔子。现在,终于一切开始往好的方向去了,他却连最后一个支柱都失去了。姐弟四人,到最后,却好像只剩下明诚一个。

明诚突然有点儿想回上海的老宅去看一看,甚至,去陪伴大姐也好。

但他不能。

明诚决定,去把那栋湖畔旁树林边的小楼买下来。

 

夫人搬进小楼里的时候,建议在院中造一个秋千,可以乘凉,将来还可以给孩子玩。明诚欣然应允,下午就在院中忙起来,夫人在一旁给明诚又是擦汗又是喂水,比起打下手更像是在捣乱。

夫人是华裔,从小在巴黎长大,家学渊源,又接受了西方教育,开朗活泼又温柔大方,对明诚更是极好,所以相处了一年多,两人就顺理成章地结婚了。

婚礼上,已经怀胎几月的嫂子不顾身体,跟着忙前忙后地张罗,曼丽抱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和新娘说话,明台好热闹,凑到乐队跟前看他们演奏,只有明楼站在空处,金丝边框眼镜后的眼睛平静地看着明诚。

“大哥,去喝杯水吧?”邀约,却没容得拒绝,径自走向放了酒水的桌子,倒了两杯白水。

明楼跟过来,接了一杯。

“大哥,我终于也要结婚了。”明诚低着头,修长的手指在折射中扭曲成丑陋的形状。

“恭喜。”明楼的声音有些沙哑,赶紧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,“这些年,耽误你了。”

“倒是我耽误了大哥才对,不过都是过去了,谁耽误了谁也都既往不咎了吧。”明诚说话间抬起了头,伸手摘下明楼的眼镜,难得的放肆,“还是不戴眼镜看着舒服些。”

“那就不戴吧。”明楼接过眼镜,放进口袋。

明诚点点头,放下水杯。宾客已经三三两两的来了,明诚自然要去应对,明楼和明台也自觉加入进来。

来人都是感叹,这三兄弟,都是人中龙凤,娶回家的夫人也都是秀外慧中,投生在这样的家里不知是多大的福气。

明诚听了来客的奉承,微笑着不做回应,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的下摆,经典款的西装果然总不过时,他抬头看了一眼穿着同一款西装的明楼,断定他也一定深以为然。

END

 

写在后面的话:

明天考试,却死活看不进去书……

果然,让一个完全无心学习的宝宝关上脑洞安心看书是不可能的。

昨天说好的虐阿诚,嗯,顺便也虐了虐大哥,其实主要是为了虐大家……

前些日子听了一首《性空山》,一句“愿你娇妻佳婿配良缘”引发的脑洞。一不小心写了好长。

对不起拆了cp,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楼诚了。给了台丽一个结果,却让楼诚变成了平行线,果然我是个坏人。

其实在写的时候想起了断背山。很多年前看的,哭成了一条狗。大概就是那之后,对于爱情才有了一些理解。不是看雪看星星看月亮,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,而是杰克最后那一个追随对方而去的目光,是杰克死后挂在衣柜里的那两件衬衫。

但是我不想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死,所以在明诚的婚礼上戛然而止。

我爱你,但我们不能在一起。

其实写的时候在想,我是不是把大哥写得有点渣,既然知道没有未来,为什么当初还要答应。我想,这大概也是他的私心,他爱明诚,这是毋庸置疑的,只是他知道,这种爱在和平年代注定不会有结果。在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里,他们都没有想过可以活着离开,所以大概抱有了一丝侥幸,既然也许见不到明天的太阳,那么请让我今夜拥你入眠。在那样严酷的环境下,这份感情可以支撑他们走过黑暗的日子。但一旦战争结束,生活必须步入正轨。明楼清醒的快,快刀斩乱麻。明诚聪明,也能迎头赶上。所以,之后的柴米油盐酱醋茶,琴棋书画诗酒花,不需多言。

终究是写了一篇BE的文,再次抱歉,以后会尽量撒糖补上的。

鞠躬…

祝我明天考试顺利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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