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AU】毒（十一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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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。整个假期明楼一直都没有联系过卡米尔，开学之后两人顺理成章地和平分手，卡米尔很快便有了新的恋情，明楼却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了实验室里，仿佛要通过忙碌来忘却失恋的痛苦似的。明诚以明楼为榜样努力学习，这种专注的样子更让他成了一块大磁铁，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大胆的女生来和他表白，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慢慢变得习以为常，明诚越来越像明楼——游刃有余，不露痕迹。
毒发期的事情，明诚几乎没有记忆，明楼也闭口不提。只是，明诚偶尔觉得，大哥好像故意躲着他似的。
“大哥，你的领带歪了。”阿诚抬手想帮明楼整理领带，明楼却自然地转身对着穿衣镜，自己整理了一下，阿诚的手僵在半空。
明楼不是没看到，他是在心里跟自己置气，也顺手跟阿诚置气。
“大哥……”阿诚觉得被冷落的莫名其妙，心里委屈却不好明说。
明楼只是说了一句“走吧”，径自走出门去。阿诚只得随手提了书包，快步跟上。
明楼送阿诚到火车站的时候，还觉得有点不真实。
十八岁的阿诚个子已经与明楼相仿，宽肩窄腰，妥帖的肌肉蕴藏的力量仿佛下一秒就要喷薄而出，只是站在站台上，穿着棕色的风衣，提着小小的手提箱，就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睛。阿诚一双水汪汪的鹿眼眯起来，嘴角带着醉人的笑意。
往北国去参加军事训练是阿诚自己的主意。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恢复，逐渐不再需要输液，虽然没有经过诱导变成改造者，但他知道，自己这样的身体最适合的，就是战斗。他想要变强，虽然他说不清楚为什么要变得更强大。
明楼没反对。只是在听到阿诚的话之后，放下了手里的书，抬头看他。“想清楚了？”
“嗯。”没有解释，没有缘由，却显得理所应当。
于是明楼又继续低头看书，阿诚放下端给明楼的咖啡，转身出去收拾行李。
“大哥，等我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
再没有别的话。
阿诚微笑着转身登上火车，留给明楼一个比白杨更挺拔的背影。明楼没有看到的是，平静无波的深潭里，缓缓流淌出悲伤的泉。
北行的火车缓缓加速，明楼觉得，火车的轮子仿佛从心头碾过，带着他的牵挂和压抑的爱，驶向冰冷荒芜的北国。对着空气伸出手，却无可奈何。
明楼说不清楚，为什么自己没阻止他。
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21天，可是明楼翻着日历数日子，一个月，两个月，度日如年，却还没习惯没有阿诚的日子。明镜的电话一个接一个，问他的学业，问他的生活，也说着过几年就想让明台出国的事；阿诚的电话却少得可怜，每次也不过几句话，明楼来不及关心他的衣食住行，刚答完阿诚的几句问话，就被匆匆挂了电话，拿着听筒仿佛耳边都是北国凛冽的风。
明诚无数次挂断电话之后，扶着电话拼命深呼吸，像是一条脱水的鱼。他的一同训练的同伴过来拍拍他的肩膀，“诚，你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。走吧，该晚训了。”明诚抬起头，笑得坦诚，无忧无虑。
在明诚用汗水融化着北国无尽白雪的同时，明楼接到了明镜的电话。“彭教授出事了。”
“大姐，你说谁？”明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。
明镜赶紧重复了一遍：“彭教授，就是之前你拜托注意阿诚身体的那个彭教授，他被人暗杀了。”
明镜知道的只是报纸上报道的那些，彭教授在昨天被人发现死在自家的后院里，一刀毙命，家里值钱的东西被拿走了好些，有人怀疑是入室抢劫。
“他家大概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在了书房里，报纸上说，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。唉，可惜了，那么好的人。前几个月还时常给明台送些书来读，虽然有的书比较难，明台也不读懂，但这份心实在是……”明镜念叨着，明楼却又慌了心神。
彭教授应该是知道明诚的身份的，又在研究改造者的抑制药物，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书房里保留了一些什么资料，可有些话没办法直接跟大姐说，甚至没谁能说。“大姐，如果方便的话，请代替我送上一份奠仪。”
“那是当然！你看你最近方不方便回来？我觉得你应该也去吊唁一下。”
明楼犹豫了一下，手里的研究暂时也没有什么进展，阿诚那边在学校里也没什么问题，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回去一趟。“大姐放心，我尽快回去。”
“哎呀，那你要先和阿诚说，别让他打电话找不到你，再把学校里的事情安排好……”明镜总是这也不放心，那也不放心，不怪明台总是半撒娇半心疼地说“大姐这样老得快”。
当日阿诚再来电话，明楼赶在他开口之前先说了要回国的事。“阿诚，国内我的一个老师走了，我过几天要回国一趟，你要是有事往家里打电话就行。”
阿诚很想告诉明楼，自己除了训练，每天真没什么事，给他打电话，只是为了听一听他的声音。“大哥，你放心好了，我这边没什么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阿诚，你……”
“大哥，我马上要训练了，先挂了。大哥再见。”阿诚飞也似的挂了电话。
他不敢多说话，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“大哥，我想你”。
他从前不觉得，哪怕这个大哥出来进去总是支使他干这干那，自己虽然偶尔抱怨，但看他只爱喝自己煮的咖啡，只爱吃自己做的菜，心里就会暖暖的。
说真的，自己也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。是在看到他戴着金丝边眼镜讲课的时候，是他在飞机上嫌自己瘦的时候，还是更早？早到他帮自己擦药、为自己吃粥的时候，早到睁开眼见他第一面的时候？可是从十七岁那年，自己在他的床上醒来的那天之后，他总是冷冷的。阿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能想，也许是自己不够优秀，也许是自己对他而言还没那么无可替代，也许……他还不爱自己？
明诚摇摇头，整了整衣领。北国的风很烈，雪很大，身上的汗都会变成冰，可是，一想到那个高大的身影，至少，心是热的。
明楼握着电话的听筒，有些愠怒。阿诚挂断电话太快，他甚至来不及问一问他的身体状况。可是，明楼深吸口气，阿诚，你难道也不想问问我，最近好不好吗？
TBC......
宝宝的话：
嗯，从今天起可能就会暂时先不更新了，抱歉没有存稿，写一章发一章的后遗症就是真的断粮了，等2016年再见吧~
你们还会爱我的，对不对？
晚安~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