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AU】毒（八）
明楼聪明，只是有时候把别人估计得太聪明了。
彭教授想要表达的意思的确是抑制药物研发不顺利，之所以赶在这个时间，是因为他马上要进入一段时间的“闭关期”，也就是在全保密情况下进行研究，他怕自己私下研究抑制剂的事情被发现，就再也出不来了，所以跟明楼透个信儿。而之所以要借明诚的名字，就是怕万一这个电话被人知道了，谈话的内容也不那么突兀。他怎么也想不到，明诚真的和这件事有关。
“阿诚，以后周末咱们轮着做饭吧。”
“大哥，你还会做饭？”阿诚放下手里的笔，歪头看着明楼。
明楼有些无奈，“你觉得我我没有生存能力？”
“没有，我很期待。”阿诚已经不是小时候那种软萌的样子，但笑起来还是甜甜糯糯的。明楼想起以前自己总爱掐明台的脸，软软的，可惜阿诚脸颊上没有肉，掐起来手感不好。
“你喜欢吃什么？”明楼对阿诚的口味并不了解，倒是阿诚对明楼的好恶了如指掌。
阿诚盯着明楼的脸看了半天，似乎在分辨他究竟是真的允许自己随便挑，还是想找个由头为了自己刚刚的调侃找麻烦。但明楼的表情从来都不会出卖他的内心，阿诚只能说：“什么都行，随大哥的意。”
随明楼的意，周末，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变成了两道菜，一个是蔬菜沙拉，另一个是西红柿炒鸡蛋。
“大哥，这也太……”阿诚有些无奈。
明楼知道这餐桌比往日空旷了很多，但还是端起了大哥的架子，故意盯着阿诚问：“太怎么？”
“太棒了。”阿诚见风使舵的功力见长，语气带些谄媚讨好，但脸上的笑意却是真诚。
明楼无处发作，便坐下吃饭，突然问：“你是不是该十七岁了？”阿诚是孤儿，不记得自己的生日，所以把明楼救他回去的日子做了生日。如果资料没错，在生日之前三天到两个月是阿诚毒发的开始时间。
“早呢，还有两个多月。”
“你们什么时候放暑假？”
“下周啊。”
明楼问得随意，阿诚答得轻松，就像是哥哥在对弟弟表达关心。明楼却在心里盘算着，下周自己的研究项目也该告一段落了，时间上倒还来得及。
计划赶不上变化。
明诚期末考最后一门，题目比他想象的要简单很多，有几道题还是之前大哥给自己讲过的。行云流水，放下笔距离交卷还有半个多小时，正打算要检查一遍，明诚突然感觉心口疼，手脚开始发抖。大略扫了一眼没有遗漏的题目，明诚索性交上卷子，提前收拾书包回家。
明诚身体不舒服，胸口仿佛有一团火，整个身体随时都要炸裂开来。才一进家，甚至来不及关上公寓的门，突然脑中一阵刺痛，晕倒在门口。
正在写论文的明楼突然接到邻居太太打到实验室的电话，“明先生，你的弟弟在家门口晕倒了，需要请医生来吗？”
“不用了，夫人，他这是老毛病了，不用担心。您让他休息吧，我马上回家。”嘴上说不用担心，其实明楼心里比谁都担心。还好之前与邻居太太相熟，她的电话先打来自己这里，而不是自作主张地打给医生，不然谁也说不准会不会被发现什么。反正论文写得差不多了，最后的收尾工作大可以丢给伙伴来完成，把假期提前到现在问题不大。
明楼火急火燎地赶到家，邻居太太已经走了。明诚侧躺在沙发上，盖着自己的大衣，呼吸有些急促，脸颊微红。明楼蹲下身，轻轻抚摸明诚的脸颊和额头，有点发热。
睡在沙发上终不是个办法，把大衣和鞋子留在客厅里，明楼横抱起阿诚往卧室里去，轻放在床上。
阿诚身上的衬衫和西装都是精致的修身款，平时看着养眼，但是此时却捆得他睡不舒服，不时拉扯着自己的领口。明楼也没做他想，准备帮他换上宽松的睡衣。衬衫的扣子有点紧，明楼解得费力，手指不经意就会触到阿诚微微发烧的皮肤，可能是指尖微凉的温度让阿诚本能地想靠近，翻过身来想拉住明楼的手。明楼急忙松手躲开，阿城扑了个空，侧躺着嘟囔了几句，又安静睡着了。明楼纳闷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有片刻的心虚，揉揉额头抛去脑中奇奇怪怪的想法，轻手轻脚地帮阿诚换好了衣裤。
在厨房煮了面，两人份，煮好之后才意识到阿诚又不会爬起来，餐桌上只有自己面对着一锅面，明楼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单。即使是美味佳肴，此时吃起来也味同嚼蜡，只是心里思量着不要浪费，吃得比平常反而多了些。洗好碗筷，又独自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，上面更多的是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，阿诚偶尔会看这个版面放松。翻到经济版，大概浏览之后觉得实在是没什么实际内容，翻来覆去也没看进去，厨房里做了热水，明楼听到水开的声音，起身去关了火。
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有动静，明楼赶紧拉开门，阿诚赤脚站在地上，目光呆滞地盯着门口。明楼注意到，那双水汪汪的眸子，泛着反常的红色。
“阿诚？”明楼小心翼翼。
阿诚猛扑过来，纤细的双手推在明楼的肩上，身体爆发出强大的力量。明楼的后背撞在门上，腰磕到门把手，一阵刺痛。
“阿诚。”只是被按在门上就没有下一步动作，明楼低声呼唤阿诚的名字。
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点，水汪汪的忽闪着，迷蒙的红色仍旧不散开，无尽挣扎。嘴唇蠕动着，破碎的音节慢慢合拢，“大哥……”仿佛还有冗长的后半句，却都化在最后一个意犹未尽的尾音里。
明楼感觉到阿诚的手臂环着自己的脖子，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自己的颈窝里轻轻蹭来蹭去，突然觉得，心里的某一根弦就要断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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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有点忙，可能更得会慢一点，不过最低两天一更~宝宝会加油的！
